3)第四十四章 烈酒醉繁花(2)_夜阑京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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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色的官帽椅上。

  她难得见他抽烟,抱着膝盖坐在床边沿,歪头瞧着他是如何吸的,如何将烟雾造出来。

  他手指上夹着烟,目光在她身上,低沉沉的。活脱脱一个登徒子,仿佛是那深夜里醉沉沉从军车上下来,挽着军装袖子,敞开怀,露出衬衫边边,来会佳人的公子哥儿。

  他一只手空出来,上下求索。

  “不是说擅长克制。”她往他肩上靠,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里的血液是如何流淌的,热腾腾地卷过她的心魂。

  他笑:“新婚夜,不一样。”

  他欺身过来,将稀薄青白的日光挡住。

  天都亮了……这新婚夜未免长了些。

  到天大亮,她熬不住了,翻身往里,睡去了。任由谢骛清如何摆弄,都闭着眼只管去见周公。朦朦胧胧里唯一能觉得庆幸的是天终于大亮了,赌坊又热闹了,再不显得这木床响了。

  她沾枕即深眠,除了偶尔在他亲吻里咕哝两句困,人再没动上分毫。

  谢骛清怕把她真吵醒,惹恼了,将衬衫裹住她。

  谢骛清握着她的手和几根手指,把玩了会儿,看看指甲盖,再看看小巧的指尖,瞧得是有滋有味。他想,这一夜后,该有个几成几率有两人的孩子。

  他一进被押送到杭州,就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,出来被告知的一件件事里,父亲去世前的那句叮嘱尤其沉重。

  那时,该是谢家最难过的阶段。父亲不知谢骛清和定了亲事的女孩子到了何种程度,怕他年轻荒唐,没想明白就和人有了孩子。老父在病榻上反复叮嘱着唯一守在身边的二姐,若真有了血脉,万不可姓谢……牵连了孩子妈妈。

  如今,若能真能有个孩子,对天上的父亲也算是一种告慰了。

  谢骛清耐心地看她的眉眼和脸,见她的额头上的碎发全湿透了。

  新婚夜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院子里,热,伴着蚊香的气味,还有赌场里的吆喝吵闹,蝉鸣滋扰。委屈她了。

  他总想给她最好的。

  可惜谢骛清能给的,她都不缺。

  门框被敲响。

  他悄然取了床头倚着的文明杖,撑着,一步步慢走到门口。

  门外,接骨先生安安静静地候着,说是来换药。

  郑家三小姐是他三姐的生死交,自谢三小姐走后,把谢骛清视同亲弟弟一般看待。那位小姐听闻昨夜弟媳妇留宿,一面高兴,一面担心谢骛清的腿伤有影响。但人家小夫妻多年分离,不好阻拦,于是拐着弯儿地嘱咐让接骨先生来检查检查。

  他坐到院子里,在树荫凉里,让接骨先生换过药。接骨先生细细摸过一回,安了心,低声笑着道:“听闻先生昨夜新婚,恭喜了。”

  谢骛清乍一被恭喜,先一愣,随即笑了,算是默认了。

  接骨先生走前,不放心地叮嘱着,虽是新婚,但还是养腿伤要紧。五十几岁的接骨先生,对着他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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