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子又打上结了:“你们两小无猜,定能举案齐眉。本来自古风流多狂士,有些风花雪月也算小雅,可不要来我面前说什么娶嫁终身…否则我就没有这个儿子。”
说罢了他就走开,往正堂上找了最正的椅子一坐,那意思明白得很,过去跪了陪罪——他很大度地给了一个机会。
迷龙吸着气,迷龙歪着嘴,迷龙用老头子看不见的那半张脸冲老头子做鬼脸,雷宝儿学他,迷龙老婆杵他。不辣傻笑。
我:“有没有我这儿子你都有啦…要是一句狠话就出撇得干净,那我早跟全世界都没相干啦。”
我掉了头,我知道老头子脸色不好看,我站了一会,我不想看。
世界上有那么多事可以让像家父这样的人气结,他认为中国是毁在上九流乃至下九流手里,嗯,肯定与他这样无所作为的饱学之士无关,他的错不过是放不下一张安静书桌。我庆幸我终于没有成为一个他那样的人。
迷龙在我身边轻声地赞:“孽畜子啊,孝而不顺。”
我头也不回,我走向小醉,走之前我告诉他:“脸上那大脚印擦了吧,你这日子也过得太逗乐了。踩你的人我看见啦,叫何书光。”
迷龙愣了一下便大叫:“什么狗卵子叫个这样的名字?!”
我没理他,我走向小醉,我拉了小醉离开,小醉被我拽离家门前晕晕然地鞠了一躬,我的父亲并不理会,而她也不需要向迷龙不辣的鞠躬,所以她也不知道在向谁鞠躬。
我拽着小醉离开,我不知道我要去哪。
不辣从院里追了出来,丫是有一个觉得可用的招:“把生米做成熟饭!把生米做成熟饭!”
他如此热烈地吵吵,我瞪了他半晌,一巴掌把他推得绊在门槛上摔倒。
不辣就四脚朝天地嚷嚷:“把生米做成熟饭!”
我只好拉了小醉赶紧走。
我去他死湖南佬的封建鬼魂。天下大乱,人命如同朝露,谁还在乎这样的生米与熟饭?他唯一做的就是让我和小醉相处得更加难堪。
我茫然地在禅达的街巷里晃荡,禅达地入夜是深一脚浅一脚的,禅达的夜晚没什么灯。我早已经不再拽着小醉的手,实际上她走在我前面。
小醉:“你要去哪里?”
我:“不知道。”
我前边那个背影头也不回,伸过来一只手,那只手上伸着两只手指头,于是我轻轻抓住那两只手指头。
我们都沉默着,于是我像被导盲犬牵引的盲人,我们终于有了个方向。
一直到小醉家门外,我也没放开那两只手指头,小醉用一只手开门开得相当别扭,但也没要求我放开她的手指头。
我呆呆看着她捣咕地院门,那个木牌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,但木牌早已摘掉。
门终于开了,我们进去,我们别别扭扭地进去。
月光下的院子清幽寂静,被泼洒着一种非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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