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迷龙身边低语。小醉悄没声地跟在最后帮着手。
兽医和不辣蛇屁股忙着把死啦死啦抬进楼下屋安顿下来,我扶着我父亲上正堂——我不知道老头子是拿什么看东西的,多半是后脑勺,因为他一直没生什么事,却在小醉刚迈过门槛时忽然发声。
我父亲:“这是我家,风月浮萍之人不得入内。
于是小醉刚迈进门槛的一只脚立刻迈了回去,现在她完整地把自己站在门槛之外了。我讶然地看着我的父亲,而迷龙简直是愤然。
迷龙:“这咋整的…不是我家吗?”
他立刻被他老婆从后腰上狠杵了一下,痛得直叫唤:“就是我家…”
迷龙老婆:“别让你孟兄弟为难。”
迷龙:“…为难啥呀?他就爱为难…”
于是他又被狠杵了一下。
小醉还是站在门外。我看看她,又看看我父亲。
是的。如果迷龙胆敢挑明这是他家,我父亲就会马上吵吵搬家。然后让我这运交华盖的家伙当晚再给他变出个家。小醉想走又没走,因为我们又很久没见,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变故——最大的变故是我死了一次。
死寂。小醉终于撑不下去,她一直看着门槛,现在连门槛也看不下去了,点点头就要离开。
于是我转向我的父亲。声音很大很清晰,是为了让所有人——尤其是门外的小醉听见:“她得进来。她是你儿媳妇。”
小醉低着头,即使低着头也看得出她的惊骇——是惊骇而不是惊喜。我父亲有点瞠目结舌,迷龙也有些瞠目结舌,但和他老婆对了对眼后开始拍他的大巴掌,雷宝儿像猴子一样像学他这没正形的爹,坐在石阶上也拍巴掌。
迷龙:“嗳呀妈呀!当你一辈子要跟你那个小面子扯皮呢,原来你还会说呀?”
不辣:“搞么子搞么子?”
不辣从屋里蹿出来,只顾他的好奇,我真替死啦死啦不值。从郝兽医宣布他没大妨之后,砍头只当风吹帽,连迷龙带不辣就只把他的人事不省当作睡午觉。
迷龙:“么子?搞么子也没你死光棍的事。”他继续向着我传经授道:“跟你说吧,要过日子两个字,我认。再两字,我敢,再两字,我想,再两字,我不讨价。我不还价…”
眼看他就要把两字说出两三百字来。我父亲清了清嗓子,他也是为了让所有人——尤其是门外的小醉听见:“我儿媳妇文黛在中原老家等我儿子回去。她是我世交沉石兄的二千金。知书达礼,恪守妇道,我们是民国十年订下的娃娃亲。”
迷龙:“…啥意思?你小子满中国乱点灯?”
我气结得只好冲我父亲嚷嚷:“那是你的想法。仗打多少年啦?人都要过日子,不是演牡丹亭的戏文!…文黛早当你儿子死啦,死战场上啦。你儿子也当文黛死啦,嫁给了日占区的顺民。”
我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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